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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任风去第四章04且就由过往去吧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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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来到TONY·ZHAO故事会

本文纯属虚构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本文除音乐外全部内容为原创

未经允许禁止以任何形式转载

四、

周一,我站在房侠家门口,敲响了门。开门的人是房侠的母亲,我之前来拜访他们家时便见过她。我礼貌性地对长辈表示问候。而此刻,房太太请我帮忙照看一下房侠,家里的菜不够了,我若不来,她便腾不开工夫去买菜。我答应下来。

我在这除我和房侠外空无一人的房子里找到了房侠,他那无比憔悴的面庞让我开始对那些曾不被我信服的流言深信不疑,也让我深刻地明白为何他的母亲要用到“照看”这个词——那呆滞的眼神、满脸的泪痕,让人不自觉地对他的精神状态保持怀疑。

有人说,房侠休学,便是因为其逐渐不稳定的精神。只有我知道,他似乎是因为对解初莲过度幻想的缘故,最后作茧自缚,沉沦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走上前去,轻轻坐下。见他依旧是那副模样,除了在不固定的时间眨一下眼睛外不进行其它活动。我便说道:“房侠,你好吗?”

沉默让他窒息到不肯与我说一句话,而我也差点陷入这窒息当中。

“你……最近没事吧。我们绝交到现在,除了那次我与你对峙外,我们很久都没有像这样面对着面聊天了——虽然目前似乎还只是我在说话吧。”

一个插科打诨的小笑话没有让他的嘴角上扬一丝,仿佛此刻,他若做出一个笑的表情,那就只有可能是胁迫着做出来的。

“我希望解初莲的事情……”

我试探性地为我接下来的话语开了个头,是为了防止他因为我的这句话而暴怒,毕竟他精神不稳定的原因也正是在这里。而事实则是他仍处于同一种状态,这样我便有些不自觉放心起来。于是我继续以温和的语气说道:“我希望解初莲的事情,你能趁早面对现实。我今天之所以来找你,也是……也是上学的时候恰好想到了这件事。我不是有意来揭你的伤疤,但是……无法面对现实真的很……·很可怕。”

“先算了,”他突然对我以有气无力的语气说道。“你先给我念首诗吧,我放松一下。”

“好啊。哪首?”

“随便,找书架上有的。”

我于是便在房侠房间里的书架上找诗歌集——我很快就在书籍稀疏的书架上找到了一本诗歌集(有很多小说被他在沉沦于自我欺骗的情况下扔进了广场上的火堆)。很快,我便找到了一本我明确听说过的诗歌集——那是埃德加·爱伦·坡的《乌鸦》,其中的内容无疑是很契合房侠此刻阴郁的心情。我于是翻到了对应标题的那篇《乌鸦》,并念起来。起初还是很顺利的,于是我便往下念最后一小段:“我的灵*啊,被这黑影笼罩,再也起不来——”

就要读到最后一行时,我突然怔住了。我感觉到真的有乌鸦在啄食我的心脏,还有我的灵*,因为那句直戳我心灵的诗句,让我坠入了我一直尝试不让我坠入的自责深渊。但我还是用颤颤巍巍的语气,念出了那最后一句:

“要想摆脱?永不再……”

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脑中,除了尖叫,便只剩跪在地上,抱头痛哭了。

“不!”我惊声尖叫着,眼眶如同钢琴谱上的音符,在白色键盘被演奏家使劲按下的那一刹那,如音乐一般的泪水便随着被弹过的音符猛然爆裂开来,冲破束缚,在我的脸上剌下两道比月光更明亮的泪痕。

“不!房侠!”我绝望地尖叫着。“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承认——我不是为了探望你而来的,我也遇到了与你同样的问题……不……我不想承认的,但是我真的没办法接受——我也开始自己骗自己了?”

房侠无动于衷,只是坐在那里,看着我,面无表情。

“我也遇到我在意的事情、我在意的人了,”我说道。“当我想要的和现实给我的不如意,而且还正好是与这些人或事有关时,我就也开始自欺欺人了!而且是以越来越怪诞而癫狂的方式!为什么……为什么!”

房侠依旧保持缄默——我这模样,他已经在他自己身上见过接近数百次。

尖叫过后,我瞪大双眼,逐渐恢复冷静,便站起身,又到我刚才坐下的那张椅子上重新坐下。我把那本诗歌集放到一旁,双手捧着脸,擦着已经干涸的眼泪,以及不存在的汗水,以这些水分为借口,遮住我那对看到房侠的双眼就无限生畏的眼睛,但很快,我又自己撤下了那双手。

我说:“我也遇到这样的问题了……我也开始自欺欺人了……‘要想解脱——永不再’‘要想解脱——永不再’‘要想解脱——永不再’……我真的没法解脱出来了,我无法从那个不变的恐怖事实中解脱出来了,那个要把我吞噬的关于欺骗的不变的恐怖事实!”

他说:“欺骗?不变的恐怖事实?”

我说:“没错。我们……都在不知不觉间认为自欺欺人已经成为了一种常态、一种生活方式了,但我还没有做好接受这种生活方式的准备,尤其没有做好自己也要成为这种生活方式的享有者的准备……我不是来同情你的——我要把话说得最绝——我鄙视你!房侠!那次铁盒子的事情、那次你和郝中旺大打出手的事情,都让我对你的鄙视有增无减,但也就是那样,我才感到害怕……我要变得和你一样了……”

房侠没有继续说话,只是以那种呆滞的眼神凝望着我。

我调整好情绪:“对不起,我来找上你,还说出这样的话。我是想说……我们之间可能不存在同情,但我却从感觉我越来越像你了……我们是敌人,但我们同时也是同类,我不想同情你,我只是想面对现实……对不起……对不起……我想通过与你的见面,对你谈吐举止的观察,判断出你与我的区别,想以一个新的角度自欺欺人,我想告诉我自己——你是自己骗自己的人,而我跟你不一样,可是呢……我还是把我真实的目的先说出口了……我还是认了,没错!我认了!我也在自欺欺人……对不起……不光是在我自己的爱情上,还有在我自己的行为上,我不敢承认自己也与你一样……与我最鄙视的人一样……”

他站起身来,有气无力地说:“你走吧,我现在的精神状态越来越不稳定了,我妈让你看着我,其实已经是一种对我说的疏忽了。”

我重新调整情绪,听了他的话,抹了抹那本不该属于我这样一个初中生的沧桑眼泪,往门口走去。

“慢着。”房侠突然从我身后提高音量说道。

我回过头去。他用鼻子深呼了一团气,对我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个好人——是,或者不是,或者两者兼备,或者两者都不是。但无论怎么样,我想说——我的父母给了我一个好名字——‘房侠’——听着多像‘放下’啊,但是如今的我,就是要被这放不放与否的事情给搞到接近精神崩溃。我不知道如果重来一次,我会不会对我当时的决定后悔……我想我可能不会吧……这才是最让我害怕的。我知道,现实有它自己选择要不要帮某个人的权力,也有选择要不要绊某个人一跤的权力,但是当它发生的时候,又有多少人能选择去全盘接受它呢……这是无解的,我也不是在为自己这段时间的行为辩驳什么,但这的确是无解的……如果真的可以,如果还没有被那个你口中冷漠的自欺欺人的漩涡吞噬殆尽,谁不想真正地面对自我、任风去呢……我也想曾任风去啊。”

“是啊,曾任风去,谁不想呢。”我说道。“那你还会继续自欺欺人下去吗?”

他望着我,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闭上双眼,伴随着眼泪的掉落,凄凉地点了点头。“我已经没有路可以走了,我的生活里就只剩幻想与欺骗交织的自我了……你赶紧离开吧,我怕我哪一天真的精神崩溃,我那些过于病态的自欺欺人话语会影响到你……走吧……”他的泪水早已穿透了眼眶。

我又抹了一次眼泪,转身离去,刚好撞上回家的房太太。我硬生生掰回恸哭时留下的鼻音,遮住自己哭红的双眼,在转角离开。

回家的路上,我走到那棵银杏树下——那棵让我记忆犹新,长在墙后的银杏树下。那些银杏叶,已经开始在树枝上萌动、展开。

树啊,放下了秋天,又放下了冬天,任风去了,如今,无话不说的朋友们可又回来咯——我笑着,哭着,心里想道。

——本章结束,未完待续——

TonyZhao

投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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