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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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11/16 17: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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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有银杏树的地方地面上就脏兮兮的。晨跑,迎面总会遇到拿着塑料口袋,一路走一路捡银杏果的老年人。银杏果,又叫白果,早些年就听说这果放进火里烧,炸开就从灰里刨出来,趁热吃,极香。我没吃过,因为这果里里外外都有点邪性,都带了点毒素——学化学的,畏惧多。

酉阳桃花源广场附近开始朝泉孔方向走,陆陆续续会有银杏树夹杂在法国梧桐桂花香樟树之间。城南也有,还专门有个几颗大银杏树围起来的银杏苑。换句话说,除了城中间段没有银杏树,两头都有。

零九年开始,酉阳迎来了一次大规模的旧城新建,小县城得以焕然一新。蜿蜒穿越小县城的泉孔河,一下子多出好多连接两岸的桥,有一个居于城中的吊桥,一度引为小城一景,尤其是下雪天,吊桥上积雪厚,不易融化,颤巍巍走一个来回,也是趣事一件。酉州桥与城东大道交界处,有两株银杏树,一到晚秋,就*灿灿的点缀在桥影霓虹光环下,煞是好看。

初中学生物被告知银杏树是活化石——那得多珍贵!那个时候银杏树的确罕见,不进深山老林见不到真容,倘若谁拿了几片银杏叶,还送你一片做书签,一定是要小心翼翼的压进书里,时不时悄悄看看还在不在。

零九年之后情况就不一样了。城里大街两侧,城外连接龙潭的钟渤快速通道渤海段的两侧,龙潭纺织工业园大道两侧,都栽上了银杏树,暮秋之际,风起,*叶飞,飞的到处都是,不再稀奇,轻轻把脚放在*叶铺就的小道上,做一回顽皮的孩子。

白果,因了禁忌,怕死,从不触碰。超市有卖的,也从不买。想都没想过买它——从小的食谱中,就没有白果的菜名。这个季节,吃板栗炖鸡,糖炒板栗——父亲健在时,会特意买了最好的板栗和最好的土鸡,他负责杀鸡,割板栗,母亲负责煮,与白果不相干。

国庆假连续晨跑,天天早上都见大爷大妈们在银杏树下活动身体。一个穿黑短袖的大妈蹲在地上,跟前有新鲜的银杏果,还有银杏枝条——我有些纳闷:她在地上,又没拿竹竿之类的武器,怎么就把枝条都折下来了?

我往回跑的时候又路过她身边,她边捡边说话。我看看四周,除了我,没有其他人啊!七点不到,街宽人少。正想着,另一个女人的声音从空中来——我循声望去,绿色的银杏叶中有一团火红,那团红色还在动!原来她们打配合!

公交车上需要人让座的大妈,此刻勇猛的爬上了高大的银杏树。

我边跑边回头看那团火红,拿出手机抓拍了一张特写。为什么拍?拍来做什么用?没多想。就好像暑假有天早上跑过雅浦泉,看见泉对面的店面梯坎上坐一溜儿的大妈,等着店家开门。不用想就猜得到那是卖保健品之类的地方,可以排队拿鸡蛋保温杯。我也是跑过之后,忍不住停下来拿手机抓拍了一张,至今无用武之地。

环卫姐姐一扫帚一扫帚的把掉在地上的银杏果扫尽,她身后却又有新的果子掉下来。我忍不住捡起一个,两个三个。来的时候,这一片都是——后悔该带个口袋就好了,又一想小时候不是把东西装裤子口袋嘛!手机钥匙都在腰包里,裤子口袋大而空。一路回走一路捡。

口袋终于有些吃力了,它拽着裤子往地上落。低头看看,大腿两边都鼓鼓囊囊的,笨重的随着脚步而晃动。再遇到地上才掉下的新果,又如往常一样视而不见。

到桃花源广场附近,参天的银杏树下,密密麻麻的果子,散落在树根周围。那些爬树的大妈,拿着空口袋在城北大道晃悠的大妈,咋不来这里?一些果子被踩破果皮,好像他们不是银杏果,只有树冠上,高处的,够不着的,才值得起采摘。

我们的认知范围决定了我们的思维方式,从而决定了我们的行动。唾手可得的东西,往往被我们忽视。越是费力才能得到的东西越珍贵。我们很多时候,只仰望星空,忽略了脚下的大地。高处的果实的确更加招摇,更加容易被发现——离开脚下的大地,离开化作春泥的同类,来年还能够继续招摇吗?

我涌出冲动:立马回家拿个包来捡!走了几步之后,我问自己:捡来做什么?你敢吃吗?你吃得了多少?超市十几块钱一斤要买多少有多少,用的着加入捡白果的队伍中吗?

我立马又否定了自己的冲动:我有比捡白果更值得做到事在等我。回到家,当然要处理捡来的白果——这可是我两手提着裤腰带回来的白果——其实走到半路,我就找了个塑料小口袋,把裤子解放了。

处理白果真麻烦。从包裹它的果肉中挤出它,洗净它表面残留的果肉,淘洗,再淘洗,若干次之后,才见到干净的果核。我忽然很佩服那些大妈们了。

番茄树上的番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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