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峰丨图文
年暮春的一天，天空阴沉得几乎让人窒息。只身一人的我，背着一床单薄的己经褪色的*被和横放在*被上面的一把陈旧的二胡,左手提着装有小提琴的盒子,右手提着装有鲁迅文集和唐诗宋词以及当代伟人毛泽东和他的亲蜜战友朱德,董必武,陈毅,张爱萍等老一辈革命家的诗集纸箱,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营,从南京码头上船,沿着万里长江水道,途经闻名于世的波涛翻滚的三峡。回到久别的古老的利川城，当我走进从前久负盛名的洋岔街向四周一望，低矮陈旧的楼房，斑驳脱落的墙壁，坑洼不平的狭窄街面，几家开着的老店铺灯光昏暗，整个街面上冷冷清清,完全失去了当年的那种洋味,那开着大门的百货公司，偶尔有人进出。阶沿路面上没有看到一个村民摆地摊的影子，这荒凉冷落境况跟我先在北京后在南京看到的繁华景象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看到眼前的一切，我心里凉了半截，悲痛驱使我缓步向着人武部走去报了‘到’，之后的中午时分，我带着行李住进了招待所，怀着极大的希望，等待着退伍接待站的工作安排通知！
近六年没有回家了，还是去商店买点东西吧！我径直向那家百货公司走去。抬脚迈过门槛进入店内，映入眼帘的是三层木质柜台上，稀稀拉拉地摆放着各类商品，那转弯柜台上摆放着各种颜色的布匹，两个年青女营业员凑在一起拉着家常，对进店的人不宵一顾。我掏出钱和要买的商品清单给营业员，那营业员一看说：“你的票呢”？“我刚退伍哪来的票”我说！那营业员象老师教育学生那样：“布要布票、糖要糖票、酒要酒票、肉要肉票，肥皂还要肥皂票,你没有票就只有看一下啰！那轻蔑的神态让我怒火不打一处来，我狠狼地甩出一句：“这是什么世道，我拿钱买不到东西”！那营业员又阴阳怪气地说，谁叫你不去当官去当兵呢？当时气得我真想上去扇她两个耳光！但理智还是让我冷静下来,不能与这等人计较.…
当天晚上，我躺在招待所的床上，思前想后,久久难以入睡，近六年没回过家，手上没有烟酒糖果，哪有脸面去見‘江东父老？’去见生我养我,劳累大半辈子盼我回家而望眼欲穿的年迈父母和兄弟姐妹以及侄男侄女们,去见当年那些满怀热情送我上征途的地方各级领导干部！
在利川城静候佳音的我，度日如年地在招待所呆了三天。无聊时三次去了体育场打了几场兰球，那些球友说我的“身手相当不错”。我在第四天上午得到信息，‘回家务农’，满怀的大希望变成了大失望，我当时几乎快晕过去了，我想在部队学得的一身好技术和一身腿脚功夫在地方上来居然派不上用场，多可惜！而那些只在部队干了两年三年的战友们都分别安排在省邮局,地区邮局或各县邮局,还有的被安排在公检法以及*府的一些相当有权的职能部门,而我们在部队服役多年的技术骨干居然找不到发挥能量的岗位,简直让人啼笑皆非,哭笑不得。这是社会的一种悲哀,是体制的一种悲哀,是人材的一种浪费！
回到久别的故乡，心潮起伏，感慨万端。眼前的一切是那样的亲切熟悉而又十分陌生！一晃五年多过去了，家乡虽然不像五九年,六0年,六一年三年自然灾害那样,田土颗粒无收,村民们为了活命,只好到东边的甘溪山上去采玉章花叶,到南边的大龙门高山上去挖蕨根,当时的村里十室九空,我也曾跟随父母和姐去过那荆棘丛生的遍蕨之地,石块和钩刺划破我稚嫩手脚的鲜血至今还残留在那山上。而今天映入眼帘的家乡几乎仍沒有多大变化，整个山村沒建一栋新房，村村仍未开通公路，村民们盼了上百年的修桥愿望仍是一个梦。那曾经给我童年带来美好回忆的屋后竹林，已被砍伐一空，变得十分荒凉，让人伤心至极！
那长絲飘舞的河堤上，成排翠柳已不見踪影。微笑着的老爸老妈脸上都平添了多道皱纹，显得更加苍老憔悴！两个弟弟都变成了瘦弱的小伙子，姐姐就近出嫁，已从广西调回利二中教书的我哥家的三个侄儿女还长得活泼可爱乖巧。山乡里几位年老长辈已经仙去，从未谋面的村上小朋友，个个面*飢瘦，脸上不见一点血色。他（她）们喂进嘴里的尽是洋竿，碗里不见一粒米飯。有的家庭没有隔夜粮,吃了上顿忧愁下顿,有的家庭还在高山上居住的亲戚家借苞谷吃,来年用生产出来的大米兑换，一个顽皮的小朋友上下打量着我笑问：“客从何方来？”村民们衣着褴褛，破帽烂鞋，住房破旧，黝黑无光，有的倾斜欲倒，靠几根木棒支撑着……看到面前的一切，酸痛直击我心，当时真想大哭一场……！这么多年过去了,家乡还是没有一点变化,我对着苍天大呼:“这是为何？这是为何？这是为何”？难道就让农村这样永久地贫穷困苦下去吗？那时，农村实行的仍是农业合作化制度，在阶级斗争为纲的旗帜下，开始推行农业学大寨运动……
（一）尽职外援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而情绪处于极端低落彷徨时，利川城要举办全县的五一职工兰球赛。县医院领导为羸得这届球赛，让医院从乙级队晋升为甲级队,就委托当时卫生战线球技最好，后来成为防疫站站长的李平富，四处寻找‘外援’，他亲自到我家把我从稻田里‘拔出来’，去参加他们的比赛。临赛时，谁知组委会和对方球队里都有人认识我的，反对我参赛。医院院长陈彪和书记张宗端就跟组委会和对方领队交涉说：“那4号虽然是退伍*人，已被我们定为‘赤脚医生’，有资格参加”，院长陈彪走到我跟前，贴近耳边轻声说：“他们那些人以后住院还要求我的！你就放心去打吧！”就这样，我就‘名正言顺’地参加了那届兰球大赛。
第一场赛就是在现在的大众广场的东南角建有六角亭的球场进行。为了第一场的胜利，双方都拼尽全力，使出浑身解数。进攻和防守都拼得十分激烈，兰球经常交替易手，场内的紧张激烈情景也紧紧扣住场外双方球迷和观众的心！约莫过了十分钟，负责打后卫和组织进攻的我，站在中线处接过李站长从右前场回传给我的球，我卯足了劲，一个飞跨持球，将球向正前方的空中抛出，只见球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园弧，稳稳地落入槛框内,此时场外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这是开赛进的第一个球，大大地鼓舞了队员们的斗志和信心。在后来的竞赛中，我和李站长配合越来越默契，球在我俩手中飞来传去，让人看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他带球左冲右突，前闪后晃巧妙躲过对方的防守，如入无人之境，频频上槛得分。我利用身材瘦小，身段灵活，奔跑速度快,带球转身过人的优势不断突破对方的防线将球送入框内。我们还在对手防守很严，难于突破时，就利用我们弹跳高，拼抢勇猛顽强的作风实施外围远射，也屡见成效，让对方防不胜防……在全程比赛过程中,每当我队投进一球,台下都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最让我们感动的是每场有我们的赛事时，医院领导都是事先到场，那些没有值斑任务的医生和年轻漂亮的护士们或端茶送水或呐喊助威，那亲热劲太让我们感动了！这也是我们每场取胜的重要原因！
那届兰球赛，医院队以医院队由乙级队晋升为甲级队，医院领导和职工们的预料，都认为那4号功不可没！比赛结束后，几位女医生和护士拿来笔记本要我签字，我欣然挥毫题名，给她们留下了让人难以忘怀的时刻。我从两位护士那直勾勾的眼神中，看得出她们对我深深的爱慕之意，我若后来去跟她们联系，医院的女婿了！作为对我的肯定鼓励和奖赏，医院张书记和医院“当团委书记，医院的男女球队员，先当临时工后转正”，我婉言谢绝了院领导的盛情，毅然决然地回到了我那贫穷落后的小山村,我要用青春热血和部队的优良传统和作风改变家乡的面貌。
二苦干农村
当我第一次参加生产队的劳动时，真让我大失所望，百思不得其解！有的村民长期养成的懒散习惯，让他们一天从日出怠工到日落，一天的农活要用三夭时间才能干完，多数村民出工不出力，拄着锄把拉家常或谈天说地,队长有时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喝上两声，他们又才干起来。而年长的村民们，原来都踏实苦干,久而久之，他们中的有些人认为每天都得同样的工分，何必哈卖力！有的也变得奸滑起来而学青年人磨起洋工.村民们在坡上嘀咕，反正年终分不到红息钱，何必那么苦干，不如平时多玩玩，.......那时的农村根本看不到一点振兴的希望,看不到一点脱贫致富的举措,……
当时为了改变农村贫穷落后面貌，县里也向农村派下工作队，据村民们反映，下派的有些机关干部，素质低，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他们也住在贫农家里，在一起吃，但他们很少跟村民一起‘干’，更没有看到他们对农村远景规划的‘部’，村民们看见他们的时间是在村民大会上宣读‘红头文件’，在庄稼地里很难看到他们的身影，有的个别干部还在村民家中上演‘风流韵事’。更让村民们怨恨的是他们中的有些人，忠实执行中央‘四人帮’‘宁长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的指令，强行将村民们种在屋前房后，田边地角的庄稼疏菜瓜豆当作＇资本主义的尾巴｀给强行铲除，极大地挫伤了村民的劳动积极性。有的村民骂那些不顾他们死活只知按四人帮指令办事的干部，是‘没有灵*的应声虫’，城乡一些有识之士都认为这种农业合作化的搞头终有一天会结束的！一些村民在私下议论只有“包产到户”才能调动广大乡村村民的生产积极性,“我们才有饱饭吃”！只有“包产到户”农村绝大多数的人才能从根本上拔掉穷根,过上好日子，可这一天又在哪里呢！
贫困家乡的可悲现状促使我日思夜想，根据水源大队地处利中盆地最南端的丘陵地带，田多土少，需要充足的水份，才能克服‘靠水活命，靠天吃饭’的现状，而本大队十一队临近的大龙门山上就有一股长年不干的清泉，能把该水库积起来，不就解决了全大队绝大多数村民的饮水和农田的供水问题。大队彭雨林书记和张付书记等干部都支持我的想法，在任命我为白果公社水源大队团支部书记后又任命我为大队水利枢纽工程的负责人，与张付书记两人共同负责水利工程任务。
要在岩石遍布，荆棘丛生，杂藤缠绕的山坡上开辟出一条沟渠谈何容易！此时，‘革命*人一身胆，越是困难越向前’的部队精神鼓励我带领大队的团员和青年以及从各个小队抽调上来的‘精兵强将’，奋战在开凿水渠的工地上。从我家到工地的三公里远的路段上，每天早上我跑步到工地，挥舞大锤，抡起钢钎，破岩石，挖泥土，打炮眼，撬巨石。工地上到处响起吭哐的叩击声,一派热火朝天的劳动景象！第一天下来，我双手都打起了血泡，回家用针挑破后第二天继续上阵。为了工地上职工们的安全，我就自高奋勇把安装炸药，然后引爆的任务承担下来。起初，这对于‘门外汉’的我只能去书店翻阅资料，请教爆破能手，终于克服心理障碍，掌握了这‘与死神打交道’的爆破技术。每天收工后，那惊天动地的爆破声，宣告了当天水利工程的顺利结束。从骄阳似火的盛夏到大雪纷飞的严冬，一条三公里长的水渠在原来毛坯子的基础上顺利建成。接下来的工程就是构筑拦水堤坝。这全靠肩挑背驮和石夯才能完成的工程，这对于我这个在部队长期只跟电码讯号打交道的人来说更是一种挑战，在三十多名村民面前，我第一个挑起百多斤重的担子，从山脚飞奔到堤坝上，在我的带动下，接二连三的村民都挑起重担奔忙在山边与堤坝之间的坑洼路上。尽管当天收工时，肩膀上都磨破了皮，晚上擦点碘酒，第二天继续上阵。我还和五位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合力提起六十多斤重的石夯，那从高空落下的石夯，重重地砸在堤坝上，每次砸下的三五寸深的坑，筑进了我们的希望，筑进了我们的理想,也筑进了我们全体村民们的梦想！
在短暂的中途休息时，村民们问我：“你浑身都是劲，是从哪里来的”？我说：“人是要有一种精神的，这是鲁迅先生告诫我们的,有了这种精神，就有使不完的劲，你们也应当听说过‘移山填海’这句词吧,讲的是古代的愚公,为了把挡在家门前那太行王屋二山搬走,每天带着儿孙媳妇们叩石垦壤,挖山不止,一天两天,一年两年,……他们勤劳勇敢精神终于感动了上帝,上帝就派两位神仙下凡,将两座大山给搬走了！那精卫为了园自已的梦,下决心每天坚持衔石填海,天复一天，年复一年，其精神感天地泣*神！为了把我们家乡建设好，就需要我们全体村民拿出愚公的干劲,精卫的精神,出大力流大汗”！他们都对我竖起了大拇指！又经过近半年的奋战，终于将小堰溏水库建成，清澈的泉水源源不断地流进村民家中，流进村民的口中，流进新建成的水库内,也流进了下游那数万倾肥田沃土。它能保证下游的十队六队和四队成千上万亩水田的灌溉，致使年年旱涝保收，同时还可以在库内养鱼，以增加大队的经济收入。附近村民看到这水汪汪的一湖碧水，无不喜颜悦色！盛赞水库是丰收的保证,水库是农业学大寨的丰硕成果，水库是奋战在水利工地上的乡民们用血和汗浇筑而成的！
七四年盛夏，我又带领大队团员和青年以及部份村民上佛宝山，苦战半个多月，胜利完成白果公社交给我们水源大队的土石方任务。一年后，那水库也建成。一方碧水在蓝天白云下的群山环抱中荡漾，也荡漾在我和全体汪营人民以及佛宝人民的心中…
下图是建设好的佛宝山水库风光
三组织好文娱宣传活动
回乡的那年里，我白天战斗在水利工地上，夜晚就把下乡，回乡和退伍*人中爱好文娱和具有表演才能的张德英、陈国顺、杨松林、牟杨桂、刘贞云、牟家珍等多人组织起来，在大队部排练。在县文化馆和县宣传队专业人员的悉心编排和精心辅导下，我们宣传队排练了《东海小哨兵》，《放牛娃》，《洗衣舞》等二十来个短小精干，内容丰富，健康活泼，为群众熹闻乐见，很适合村民口味的节目。在演出时，我用小提琴，或二胡或笛子给予伴奏。经三个多月的紧张排练，我们为全大队村民作了一次成功的汇报演出，得到了上级领导，驻队干部和村民们的一致好评，掌声经久不息。在年关到来之前，我带领宣传队风雪兼程，到各*烈属和孤寡老人家里慰问演出，劈柴担水，缝补浆洗，杷*的温暖送到他们家里，送到他们的心坎上。深得他〔她）们的赞赏！除大队文娱活动蓬勃开展之外，我们的体育活动也开展得有声有色。各小队都建立了兰球场，人们准能在休闲时刻看到年轻人在球场上生龙活虎的身影。在生产劳动中出现的比学赶帮超劲头。在农闲时,我还带领大队兰球队打遍了汪营境内的工厂，街道和学校……。
一年来，团支部很重视团员和青年的学习和培训，定期组织他们学习*的方针*策，提高*治思想觉悟和理论水平。在大队部和十一个小队都建立了学习专栏，学习雷锋做好事专栏，对于团员青年和村民中出现的‘活雷锋’，定期给予登载和表扬。团员和青年在各自小队的农业学大寨活动中，吃苦在前勇挑重担，起到了先锋带头作用，小队的生产劳动面貌焕然一新，懒散的劳动场面已不复存在，村民们都在为改变家乡的贫困面貌，提高自已的劳动效益而自觉的劳动着。县团委书记罗弟才看到水源大队发生的重大变化，决定将我们团支部的经验推介出去，为此，他就把全县各区的团委书记和县直各单位的团委书记以及全县各大队团支部书记召集到白果四大队，举行现场经验交流。在会上，我以《如何组识团员青年在农业学大寨中发挥带头作用》为题向在座的领导和代表作了汇报，得到了与会者的高度赞扬。晚上，县文艺宣传队专程到水源为村民作精彩演出。第二天晚上，县电影队又风尘仆仆地赶往水源大队部,免费给全体村民连续放了两场电影，让交通不便的村民们大饱了眼福。六队村民牟秉耀老人满怀善悦和激动的心情说：“我们水源大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喜庆热闹，青年人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朝气蓬勃，奋发有为。这全靠驻队的罗书记的指导和退伍的*书记的带领啊”！说来也巧，这罗书记后来竟成了我的二老姨！攀上了亲戚关系,这算得上我们的一种缘份吧！
一年来，我们在青年中发展团员十二名，另外还有四名团员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十八名团员和青年分别受到区和公社团委的表彰，我也被团县委树立为‘退伍*人的榜样’。
七四年初夏，利川县第二梯队干部培训班在*校开学，这次培训的对象是从各区、镇、公社选拨出来的下乡回乡和退伍*人中的文化骨干，劳动模范，优秀团干和积极分子。我有幸被水源大队和白果公社领导以及驻队领导合力举荐，参加了那次学习，一百多名城乡青年会聚一堂，*校校长韩汉祥组织大家学马列主义，学毛泽东思想，学哲学，学*治经济学，学习有关农业学大寨，工业学大庆的相关文件，经过学习和讨论，大家的理论水平和*治觉悟都提高不少。在大会上，我以《批天才论》的发言，赢得了*校和宣传部领导以及全体学员的赞扬而顺利结业。
四选择读书
从*校回家后的第三天，驻队的县团委罗弟才书记就风尘仆仆地赶到我家，要我“作好思想上，物质上和材料上的淮备，将在下月和潘学春（她是利川下乡知青的先进典型），去参加湖北团省委在浠水县召开的现场经验交流会”，他还说:“你要在那会上代表利川团县委作交流发言”，罗书记接着又说，“你是我们团县委在退伍*人中树立的先进典型，还要去参加县委组织的参观团到大寨去参观学习，回来后，你就到团县委去报到上班”。我聆听着，激动着，兴奋着，应允着……其实退伍后的我一直在坚持看书学习,坚持着写诗,坚持在我哥的辅导下高中课程的学习，并参加了大学在利川一中的招生考试,那作文题我以在部队写成的“批天才论”为题重现在考试的语文考卷上,赢得了全体考官的赞扬.
七四年秋，一张张大学通知书在神州大地上飞传。正在家门前欣赏凉务产粮大坝那万亩*橙橙的水稻壮景时，忽听到身后一阵脚步声向我袭来，我回头—看，那张付书记手里拿着一张面呈红色的华师入学通知书给我，并说，“过去是我因私事连续三年卡了你部队发来的调函，使你在部队的入*提干都落了空，真是太对不起你了”！我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好了，我们的一切都应向前看，今天，你不是亲手把我梦寐以求的大学入学通知书送到我手上了吗！真是要谢谢你了，”说罢，我俩紧紧地握住对方的手，抖了又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