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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温柔的一首歌
打开许久未用的读书app，
在书架里准备挑选一本书，
滑动键被我翻个不停。
看到一本显示没有读完的书：
《最好的告别》
一个医生写的，
在他得知自己患病后。
在我读到的部分中，
讲了病理讲了临终关怀
而另外的部分我已经忘记了。
你喜欢海吗？
外公是年3月份走的，
肺癌。
当我打下这行字，
已经忘记具体是哪天了。16号？15号？
直到特意去翻乘车记录
才知道是后者。
我有点…
他是当晚9点近10点走的。
隔天下午给弟弟打电话，
电话那边传来哀乐。
“什么声音？”
“外公走了。”
人死后会变成什么呢
“本来想最后一天送外公的时候告诉你的，怕耽误你工作……别哭啊崽，你外公也是累了一辈子，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妈妈安慰我，
母女俩在电话里哭成一团。
她不知道的是，
我除了难过自己没有外公以外，
也难过我的妈妈以后就没有爸爸了。
想多一天
外公去世前的那段时间，
过得异常辛苦。
我和他最后一次说话是在视频里。
“外公你还好吗？你和我说说话？”
“别说了，我没力气说了。”
然后视频被一群纷杂的人影挡住——外公要睡觉了，舅舅们给脱外套。
我其实…
可以一个星期前就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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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真的太漫长了。
“我推荐你看一下这本书吧，以前我外婆走的时候我正在读大学，也是这么过来的”。
在接我回家的车上，
大舅的儿子，我的表哥
从后视镜里看着坐在后排的我说道。
“这样，你会理性看待这种事”他补充道。
这就有了那本书的由来。
像我
外公住在乡下。
当地*府将土地资源进行分配的时候，
他和外婆得到了一座山。
就在家后面。
山的一面种满了笔直翠绿的竹子。
在他还没走之前，
就早早为自己规划好了一块“风水宝地”
山的最高处。
可以眺望远处的农田，
以及马路对岸
那颗比他年龄还大上几倍的白果树，
空间开阔视野明亮。
他说：
“我死后要葬在这里”。
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回到外公家，
男士们都去忙着打理各种事宜。
外婆、妈妈以及我，
三代人坐在那座老房子里一言不发。
妈妈首先开口：
“姆妈，你别哭坏了身体，要照顾好自己。”
外婆抹了一大把眼泪：
“你们都要我别哭！别哭！
我怎么不哭！
我16岁嫁过来，
和他一起这么久！
“我以后一个人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吃药，又不认识字，
以前都是他摆好告诉我每天几粒”。
孤独和孤单是不一样的
我想说：外婆还有我们呢。
却始终说不出口，
因为我知道，那是不一样的。
…………
外公年轻时在厂里当文书，
写的一手好字。
上了年纪后还要戴着老花镜看报纸，
是那种很久很久泛着*的报纸。
偶尔也有新报纸。
那是舅舅从学校里当大家都看完后，
拿出来给外公，让他过过眼瘾。
非外公外婆
从我懂事起，
就经常能在外公外婆家中
看到许多关于60～70年代的书籍，
四人帮的事迹也是他告诉我的。
我有最新的报纸
当我年龄再大点，
外公外婆家里养了只猫。
晚上蹲二楼白天蹲一楼。
老人家特意为它准备了一只红色塑料碗。
每到饭点就装一小碗饭菜。
既没有刻意去养也没有独宠心上。
可能，这就是老年人的一小部分状态吧。
随缘，不强求。
后来的几年外公身体每况愈下，
我也就再没有见过那只猫了。
它有更好的归宿了？还是去世了？
没人去深究。
我也不知道外公念过没有。
毕竟，错过才是人间常态。
是吗？
以后啊，
再也没有人走那么远的路，
心心念念，
让我在生日的时候有两个蛋糕吃。
也没有人专程走10多公里来看我，
用省下来的钱，
给我带来各种糖果和饼干。
更没有人能在我人还没进家门前，
就开心的应答着我的呼唤，
然后把头伸出门外盼着我进家门。
这些，都是我能记下来外公对我的好。
让我想起了孤单星球
而我为他做的少之又少，
甚至我正在，
一点一点慢慢忘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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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